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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凄凉犯·重台水仙

樊姊玉奴恨,小钿疏唇,洗妆轻怯。汜人最苦,纷痕深、几重愁靥。花隘香浓,猛熏透、霜绡细摺。倚瑶台,十二金钱晕半掐。

出自 [ 宋代 ] 吴文英《凄凉犯·重台水仙》

空江浪阔。清尘凝、层层刻碎冰叶。水边照影,华裾曳翠,露搔泪湿。湘烟暮合。□尘袜、凌波半涉。怕临风、□欺瘦骨,护冷素衣叠。

裾:一本作“裙”。

樊姊玉奴恨,小钿疏唇,洗妆轻怯。汜人最苦,纷痕深、几重愁靥。花隘香浓,猛熏透、霜绡细摺。倚瑶台,十二金钱晕半掐。

绡:一本作“绢”。掐:一本作“灭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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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尾犯(黄钟宫赠陈浪翁重客吴门)》

注释

裾:一本作“裙”。

绡:一本作“绢”。掐:一本作“灭”。

注释

⑴凄凉犯:系姜夔自度曲,《白石词》注:“仙吕调犯商(当作双)调”。其词序说:“合肥巷陌皆种柳,秋风夕起,骚骚然。予容居阖(闭也)户,时闻马嘶,出城四顾,则荒烟野草,不胜凄黯,乃著此解。琴有《凄凉调》,假以为名。凡曲言犯者(犯曲,即今之乐曲中转调也),谓以宫犯商、商犯宫之类。如道调宫‘上’字住(住字,即结声,指一曲中结尾之音,又称‘基音’。是考察乐谱属于何调的重要依据),双调(即商调)亦‘上’字住。所住字同,故道调曲中犯双调(道调是仲吕宫,双调是夹钟商,皆住声于‘上’字,故可相犯),或于双调曲中犯道调;其他准此。唐人乐书云:‘犯有正、旁、偏、侧。宫犯宫为正,宫犯商为旁,宫犯角为偏,宫犯羽为侧。’此说非也。十二宫所住字各不同,不容相犯;十二宫特可犯商、角、羽耳。予归行都,以此曲示国工田正德,使以哑觱栗角(吹奏乐器名,以竹为管,以软芦为哨,其音圆正,低于笛而高于箫)吹之,其韵极美。亦曰《瑞鹤仙影》。”此调九十三字,上片九句六仄韵,下片九句四仄韵。例用入声韵。
⑵重台水仙:即复瓣水仙,韩翃诗“异花何必更重台”句可证之。
⑶裾:一本作“裙”。
⑷绡:一本作“绢”。
⑸掐:一本作“灭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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鉴赏

  “空江”两句,一虚一实描述水仙。此言词人观赏水仙,自然想起它产于江河之滨,而江河中必定是浪高水阔矣。又见眼前重台水仙长得冰清玉洁,超绝尘俗,花瓣更如层层叠叠碎刻出来的冰叶一般。“水边”三句,状水仙的倒影。“裾”,世俗称衣的前后摆也;“搔”通早。此言重台水仙倒影水中,绿叶蓬松似翠衣曳地,晨露似颗颗晶莹的泪珠在花叶上滚动。“湘烟”两句,第二句前空一字,疑补为“刬”或“绝”字。两句幻想也。言水仙花好像湘水女神在暮霭中刬袜绝尘飘然于碧波之上一样。“怕临风”三句,第二句前缺一字,疑为“寒”字。此状花之重台也。言水仙临风而立,因为惧怕寒风侵蚀它瘦削的花蕊,所以特地开出白玉般的重台花瓣来抵御寒冷。

  “樊姊”三句,状浇水后的水仙花。“钿”,金宝制的花饰。“樊姊、玉奴”,本指能歌善舞的女子,这里借以比拟水仙花。言经过水浇之后的水仙花,好像刚洗梳过的女子,因要受人评赏,还微含着愁恨怯意。“汜人”两句,写词人眼中的经水后的重台水仙。“汜”,据《楚辞·卜居》:“将汜汜若水中之凫乎。”注:“汜,一作泛。”“汜人”,即是浪迹天涯之人。这里为词人自称也。此言水仙花重瓣上滚动的水珠像女子的清泪一样,流在愁靥上,使浪迹天涯的词人见到后更感凄苦。“花隘”两句,赞花香。“隘”,狭也。此言水仙的花瓣虽然狭长了一些,但是它散发出来的花香却浓烈异常。这香气甚至能透过白色的绡衣褶缝,使人一染此香历久不散。“倚瑶台”两句,叹好景不常也。“瑶台”,仙人居处,这里指栽水仙的陶瓷盆。“十二金钱”,十二,喻花之多;金钱,状花之形。“晕”,眩也,陆龟蒙《吴中苦雨》诗有“看花啼眼晕,见酒忘肺渴”句可证之。此言词人倚在陶瓷盆边,欣赏盆中的水仙花。但他一边欣赏这许多眩人眼目的水仙花,一边却又想到这些花不久就会逐渐枯萎,从而减弱了它们的艳美,因此词人为它又生出了一种好景不常的悲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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