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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宋代
  3. 王禹偁
  4. 对雪

披衣出户看,飘飘满天地。

出自 [ 宋代 ] 王禹偁《对雪》

帝乡岁云暮,衡门昼长闭。

皇家京城已经是岁暮,我的柴门白日常关闭。
帝乡:汴京。衡门:用横木做门,暗示住宅简陋。

五日免常参,三馆无公事。

因雪免去五日的朝参,三馆关门停止办公事。
五日免常参:朝廷免去五日一上朝的惯例。三馆:昭文、国史、集贤三馆。

读书夜卧迟,多成日高睡。

我因读书夜里睡得迟,以致多成白日酣然睡。
日高睡:睡至日上三竿始起。

睡起毛骨寒,窗牖琼花坠。

睡起犹觉冷气透皮骨,窗外仍见雪花纷纷坠。
窗牖:牖 穿壁以木为交窗也。

披衣出户看,飘飘满天地。

披起外衣走出门外看,大雪飘飘扬扬满天地。

岂敢患贫居,聊将贺丰岁。

我哪敢为贫居而忧虑,聊且舒开笑脸庆丰岁。
岁:年成,一年的收成。

月俸虽无余,晨炊且相继。

我月薪虽然毫无多余,晨炊还能日日相接继。

薪刍未阙供,酒肴亦能备。

柴草生活用品未缺供,美酒佳肴尚能来置备。
薪刍:刍薪柴和粮草。阙:阙欠,应给而没给。

数杯奉亲老,一酌均兄弟。

几杯美酒孝敬给亲老,一杯不忘均分给兄弟。
亲老:指父母。均:全,都。

妻子不饥寒,相聚歌时瑞。

妻子儿女不会受饥寒,欢聚一起共同颂祥瑞。
时瑞:当时的祥瑞,指这场冬雪。

因思河朔民,输税供边鄙。

因此想起河北的人民,推拉货车供应给边鄙。
朔:北方。河朔:指黄河以北地区。

车重数十斛,路遥几百里。

车子载着重货几十斛,艰难路程遥遥几百里。
斛: 古代常用容量单位,由小到大有升、斗、斛(石)、釜、钟,通常学者们认为斛和石相通。自秦汉开始它们之间都是十进制,南宋末年改为五斗为一斛。

羸蹄冻不行,死辙冰难曳。

疲弱牲口冻得走不动,车陷冻土再也拉不起。
羸:羸瘦弱。曳:牵引,曳引,拖。

夜来何处宿,阒寂荒陂里。

夜来天寒又在哪里宿,只能露宿荒坡野地里。
阒:阒寂静 。

又思边塞兵,荷戈御胡骑。

再想那遥远的戍边卒,日夜肩着戈戟防胡骑。
荷戈:荷:背,负;戈:古代兵器

城上卓旌旗,楼中望烽燧。

城上军旗高高随风扬.城楼日夜警觉望烽燧。
烽燧:烽火台、烽台、烟墩、烟火台。如有敌情,白天燃烟,夜晚放火,是古代传递军事信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。

弓劲添气力,甲寒侵骨髓。

弓硬挽弓还需添力气,盔甲冰寒冷入骨与髓。

今日何处行,牢落穷沙际。

今日边兵更在何处行。想必走在荒僻边陲地。
牢落:稀疏,荒芜。

自念亦何人,偷安得如是。

自我揣念又是何等人?苟且偷安竟然能如此!

深为苍生蠹,仍尸谏官位。

深感自是损民小蠹虫,至今仍空占着谏官位。
蠹:蠹蛀虫。

謇谔无一言,岂得为直士。

虽然刚直可又无一言,岂能称为正直之朝士?
謇谔:謇谔亦作“ 謇鄂 ”,“ 謇愕 ”,正直敢言。直士:正直、耿直之士。

褒贬无一词,岂得为良史。

赞誉贬斥默默两无言,岂能称为公正的良史?
良史:指能秉笔直书、记事信而有征者。

不耕一亩田,不持一只矢。

我没有耕耘过一亩田,手中更未握持一枝矢。

多惭富人术,且乏安边议。

深愧心无富国裕民术,也缺平定边疆之谋议。

空作对雪吟,勤勤谢知己。

只能空赋对雪之诗篇,殷勤酬谢深情的知己。
勤勤:殷勤,诚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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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杏花》

翻译

皇家京城已经是岁暮,我的柴门白日常关闭。

因雪免去五日的朝参,三馆关门停止办公事。

我因读书夜里睡得迟,以致多成白日酣然睡。

睡起犹觉冷气透皮骨,窗外仍见雪花纷纷坠。

披起外衣走出门外看,大雪飘飘扬扬满天地。

我哪敢为贫居而忧虑,聊且舒开笑脸庆丰岁。

我月薪虽然毫无多余,晨炊还能日日相接继。

柴草生活用品未缺供,美酒佳肴尚能来置备。

几杯美酒孝敬给亲老,一杯不忘均分给兄弟。

妻子儿女不会受饥寒,欢聚一起共同颂祥瑞。

因此想起河北的人民,推拉货车供应给边鄙。

车子载着重货几十斛,艰难路程遥遥几百里。

疲弱牲口冻得走不动,车陷冻土再也拉不起。

夜来天寒又在哪里宿,只能露宿荒坡野地里。

再想那遥远的戍边卒,日夜肩着戈戟防胡骑。

城上军旗高高随风扬.城楼日夜警觉望烽燧。

弓硬挽弓还需添力气,盔甲冰寒冷入骨与髓。

今日边兵更在何处行。想必走在荒僻边陲地。

自我揣念又是何等人?苟且偷安竟然能如此!

深感自是损民小蠹虫,至今仍空占着谏官位。

虽然刚直可又无一言,岂能称为正直之朝士?

赞誉贬斥默默两无言,岂能称为公正的良史?

我没有耕耘过一亩田,手中更未握持一枝矢。

深愧心无富国裕民术,也缺平定边疆之谋议。

只能空赋对雪之诗篇,殷勤酬谢深情的知己。

注释

帝乡:汴京。衡门:用横木做门,暗示住宅简陋。

五日免常参:朝廷免去五日一上朝的惯例。三馆:昭文、国史、集贤三馆。

日高睡:睡至日上三竿始起。

窗牖:牖 穿壁以木为交窗也。

岁:年成,一年的收成。

薪刍:刍薪柴和粮草。阙:阙欠,应给而没给。

亲老:指父母。均:全,都。

时瑞:当时的祥瑞,指这场冬雪。

朔:北方。河朔:指黄河以北地区。

斛: 古代常用容量单位,由小到大有升、斗、斛(石)、釜、钟,通常学者们认为斛和石相通。自秦汉开始它们之间都是十进制,南宋末年改为五斗为一斛。

羸:羸瘦弱。曳:牵引,曳引,拖。

阒:阒寂静 。

荷戈:荷:背,负;戈:古代兵器

烽燧:烽火台、烽台、烟墩、烟火台。如有敌情,白天燃烟,夜晚放火,是古代传递军事信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。

牢落:稀疏,荒芜。

蠹:蠹蛀虫。

謇谔:謇谔亦作“ 謇鄂 ”,“ 謇愕 ”,正直敢言。直士:正直、耿直之士。

良史:指能秉笔直书、记事信而有征者。

勤勤:殷勤,诚挚。

  此诗约作于宋太宗端拱元年(988),作者在汴京供职。任右拾遗直史馆。当时北宋跟契丹(后称“辽”)正打仗,北方军民深受战乱、征徭之苦。作者深感问题的严重性,自己没有尽到谏官的职责。适逢汴京大雪苦寒,感怀伤事,于是写下了这篇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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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全诗可分五段。第一段从篇首至“飘飘满天地”,从题面叙起,写岁暮深居值雪。这段文字很平,但有两方面的作用。一是突出天气的奇寒:“衡门昼长闭”“五日免常参”二句写为官的作者本人深居简出,朝廷免去五日一上朝的惯例,官署亦不办公,这些都间接表明岁暮天寒的影响。“睡起毛骨寒,窗牅琼花坠”则是通过描写漫天飞扬的大雪直接表达天气的寒冷;二是描述一己的闲逸。既无案牍劳形之苦,复多深夜读书之趣,因而往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。一日睡起,忽觉寒气入骨,有玉屑一样的白花飞入窗内,于是“披衣出户看,飘飘满天地。”十个字对雪没有作细致的描绘,却全是一种潇散愉悦的情味。这里写天寒,写闲逸,无不是为后文写边地兵民劳役之苦作铺垫或伏笔。

  第二段从“岂敢患贫居”到“相聚歌时瑞”,承接上段,写家人团聚,赏白雪而庆丰年。值得玩味的是从篇首“衡门句到这一段,诗人一再称穷。“贫居”固然是穷,“月俸无余”、“数杯”、“一酌”亦无不意味着穷。其实这倒不是他真的要发什么官微不救贫一类的牢骚,而是别有用意。他虽说“穷”,却不愁薪米、能备酒肴,惠及父母兄弟妻子。在这大雪纷飞的岁暮,他们能共享天伦之乐,共贺“瑞雪丰年”。这里句句流露出一种“知足”之乐,言“贫”倒仿佛成了谦词。所以,诗人实际上是要告诉读者:贫亦有等,从而为后文写真正贫而且困的人们再作地步。晚唐罗隐诗云“尽道丰年瑞,丰年事若何?长安有贫者,为瑞不宜多。”从“相聚歌时瑞”的人们联想到长安贫者,替他们说了一点话。王禹偁这里的写法大致相同,但他想得更远,语意更切。

  第三段即以“因思”二字领起,至“阒寂荒陂里”句,转而以想象之笔写“河朔”人民服劳役的苦况。关于北宋时抽民丁运输军粮的情况,李复《兵餽行》写得最详细,可以参看:“人负五斗兼蓑笠,米供两兵更自食;高卑日概给二升,六斗才可供十日。”“运粮恐俱乏军兴,再符差点催餽军。此户追索丁口绝,县官不敢言无人;尽将妇妻作男子,数少更及羸老身。”第四段则以“又思”二字领起,至“牢落穷沙际”句,进而写兵役的苦况。

  这两段所写河朔兵民之苦,与一二段所写身在帝乡的“我”的处境,适成对照。一方是闲逸,而一方是不堪劳碌:服劳役者“车重数十斛,路遥数百里。赢蹄冻不行,死辙冰难曳”,服兵役者“城上卓握旗,楼自望烽隧,弓劲添气力,甲寒侵骨髓”。一方无冻馁之苦,而一方有葬身沟壑沙场之忧:或夜宿“荒陂里”,或转辗于“穷沙际”。字里行间,表现出诗人对河朔军民之深厚同情,从而引出一种为官者为强烈责任感,和对自己无力解除民瘼的深切内疚。

  从“自念亦何人”到篇终为第五段,作自责之词而寓讽谕之意。看出诗人内疚很深,故出语沉痛。他觉得贪图一己的安逸是可耻的“偷安”,感到自己身为“拾遗”而未能尽到谏官的责任,身“直史馆”而未能尽到史官的责任,不足为“直士”、不足为“良史”。“不耕一亩田”,又无“富人术”,有愧于河朔之民;“不持一只矢”,又乏“安边议”,有负于边塞之兵;更对不住道义之交的热忱期望。所以骂自己为人民的蛀虫--“深为苍生蠹”。而事实上,王禹偁本人为官“遇事敢言,喜臧否人物,以直躬行道为已任”,是不当任其咎的。他在此诗以及其他诗中的自责之词,一方面表示他不愿尸位素餐的责任心,另一方面也是对那些无功食禄之辈的讽刺。

  全诗层次极清楚,主要运用了对比结构,但这不是两个极端的对比,而是通过“良心发现”式的反省语气写出,对比虽不那么惊心动魄,却有一种恳挚感人的力量。全诗语意周详,多用排比句式,乃至段落之间作排比,却毫无拖沓之嫌。其所以“篇无空文”,实在于“语必尽规”。因此,此诗不仅在思想上继承杜甫、白居易系心民瘼的传统,在艺术风格上也深得白诗真传,以平易浅切见长。从诗歌语言的角度看,乃是以单行素笔直抒胸臆,初步表现了宋诗议论化、散文化的风格待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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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事本末未易明也。仆少负不羁之才,长无乡曲之誉,主上幸以先人之故,使得奉薄伎,出入周卫之中。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,故绝宾客之知,忘室家之业,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,务一心营职,以求亲媚于主上。而事乃有大谬不然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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仆之先非有剖符丹书之功,文史星历,近乎卜祝之间,固主上所戏弄,倡优所畜,流俗之所轻也。假令仆伏法受诛,若九牛亡一毛,与蝼蚁何以异?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,特以为智穷罪极,不能自免,卒就死耳。何也?素所自树立使然也。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用之所趋异也。太上不辱先,其次不辱身,其次不辱理色,其次不辱辞令,其次诎体受辱,其次易服受辱,其次关木索、被箠楚受辱,其次剔毛发、婴金铁受辱,其次毁肌肤、断肢体受辱,最下腐刑极矣!传曰“刑不上大夫。”此言士节不可不勉厉也。猛虎在深山,百兽震恐,及在槛阱之中,摇尾而求食,积威约之渐也。故士有画地为牢,势不可入;削木为吏,议不可对,定计于鲜也。今交手足,受木索,暴肌肤,受榜箠,幽于圜墙之中。当此之时,见狱吏则头抢地,视徒隶则心惕息。何者?积威约之势也。及以至是,言不辱者,所谓强颜耳,曷足贵乎!且西伯,伯也,拘于羑里;李斯,相也,具于五刑;淮阴,王也,受械于陈;彭越、张敖,南面称孤,系狱抵罪;绛侯诛诸吕,权倾五伯,囚于请室;魏其,大将也,衣赭衣,关三木;季布为朱家钳奴;灌夫受辱于居室。此人皆身至王侯将相,声闻邻国,及罪至罔加,不能引决自裁,在尘埃之中。古今一体,安在其不辱也?由此言之,勇怯,势也;强弱,形也。审矣,何足怪乎?夫人不能早自裁绳墨之外,以稍陵迟,至于鞭箠之间,乃欲引节,斯不亦远乎!古人所以重施刑于大夫者,殆为此也。

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,念父母,顾妻子,至激于义理者不然,乃有所不得已也。今仆不幸,早失父母,无兄弟之亲,独身孤立,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?且勇者不必死节,怯夫慕义,何处不勉焉!仆虽怯懦,欲苟活,亦颇识去就之分矣,何至自沉溺缧绁之辱哉!且夫臧获婢妾,犹能引决,况仆之不得已乎?所以隐忍苟活,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,恨私心有所不尽,鄙陋没世,而文采不表于后也。

古者富贵而名摩灭,不可胜记,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。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;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《兵法》修列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《孤愤》;《诗》三百篇,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此人皆意有所郁结,不得通其道,故述往事、思来者。乃如左丘无目,孙子断足,终不可用,退而论书策,以舒其愤,思垂空文以自见。

仆窃不逊,近自托于无能之辞,网罗天下放失旧闻,略考其行事,综其终始,稽其成败兴坏之纪,上计轩辕,下至于兹,为十表,本纪十二,书八章,世家三十,列传七十,凡百三十篇。亦欲以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,成一家之言。草创未就,会遭此祸,惜其不成,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。仆诚以著此书,藏之名山,传之其人,通邑大都,则仆偿前辱之责,虽万被戮,岂有悔哉!然此可为智者道,难为俗人言也!

且负下未易居,下流多谤议。仆以口语遇遭此祸,重为乡党所笑,以污辱先人,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?虽累百世,垢弥甚耳!是以肠一日而九回,居则忽忽若有所亡,出则不知其所往。每念斯耻,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!身直为闺阁之臣,宁得自引深藏于岩穴邪?故且从俗浮沉,与时俯仰,以通其狂惑。今少卿乃教以推贤进士,无乃与仆私心剌谬乎?今虽欲自雕琢,曼辞以自饰,无益,于俗不信,适足取辱耳。要之,死日然后是非乃定。书不能悉意,故略陈固陋。谨再拜。

季梁谏追楚师

楚武王侵随,使薳章求成焉,军于瑕以待之。随人使少师董成。

斗伯比言于楚子曰:“吾不得志于汉东也,我则使然。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,以武临之,彼则惧而协以谋我,故难间也。汉东之国,随为大。随张,必弃小国。小国离,楚之利也。少师侈,请羸师以张之。”熊率且比曰:“季梁在,何益?”斗伯比曰:“以为后图。少师得其君。”

王毁军而纳少师。少师归,请追楚师。随侯将许之。

季梁止之曰:“天方授楚。楚之羸,其诱我也,君何急焉?臣闻小之能敌大也,小道大淫。所谓道,忠于民而信于神也。上思利民,忠也;祝史正辞,信也。今民馁而君逞欲,祝史矫举以祭,臣不知其可也。”公曰:“吾牲牷肥腯,粢盛丰备,何则不信?”对曰:“夫民,神之主也。是以圣王先成民,而后致力于神。故奉牲以告曰‘博硕肥腯。’谓民力之普存也,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,谓其不疾瘯蠡也,谓其备腯咸有也。奉盛以告曰:‘洁粢丰盛。’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。奉酒醴以告曰:‘嘉栗旨酒。’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。所谓馨香,无谗慝也。故务其三时,修其五教,亲其九族,以致其禋祀。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,故动则有成。今民各有心,而鬼神乏主,君虽独丰,其何福之有?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,庶免于难。”

随侯惧而修政,楚不敢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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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竹枝,斑竹枝,泪痕点点寄相思。楚客欲听瑶瑟怨,潇湘深夜月明时。

七哀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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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有愁思妇,悲叹有余哀。

借问叹者谁?言是宕子妻。

君行逾十年,孤妾常独栖。

君若清路尘,妾若浊水泥。

浮沉各异势,会合何时谐?

愿为西南风,长逝入君怀。

君怀良不开,贱妾当何依?

采苓

采苓采苓,首阳之巅。人之为言,苟亦无信。舍旃舍旃,苟亦无然。人之为言,胡得焉?

采苦采苦,首阳之下。人之为言,苟亦无与。舍旃舍旃,苟亦无然。人之为言,胡得焉?

采葑采葑,首阳之东。人之为言,苟亦无从。舍旃舍旃,苟亦无然。人之为言,胡得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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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进而问之曰:“齐有处士曰锺离子,无恙耶?是其为人也,有粮者亦食,无粮者亦食;有衣者亦衣,无衣者亦衣。是助王养其民也,何以至今不业也?叶阳子无恙乎?是其为人,哀鳏寡,恤孤独,振困穷,补不足。是助王息其民者也,何以至今不业也?北宫之女婴儿子无恙耶?彻其环瑱,至老不嫁,以养父母。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,胡为至今不朝也?此二士弗业,一女不朝,何以王齐国,子万民乎?於陵子仲尚存乎?是其为人也,上不臣于王,下不治其家,中不索交诸侯。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,何为至今不杀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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椒聊之实,蕃衍盈升。彼其之子,硕大无朋。椒聊且,远条且。

椒聊之实,蕃衍盈匊。彼其之子,硕大且笃。椒聊且,远条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