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重旧游多丧逝,子山新赋极悲哀。
世乱他乡见落梅,野塘晴暖独徘徊。
船冲水鸟飞还住,袖拂杨花去却来。
季重旧游多丧逝,子山新赋极悲哀。
眼看朝市成陵谷,始信昆明是劫灰。
《赠易卜崔江处士(袁州)》
翻译
经历大乱,流落到南国他乡,独自徘徊,在落梅如雪的晴光野塘。
渔舟惊起水鸟,又翩然落下;拂不去的杨花,飘飘扑来偎人依傍。
昔日的友好知己啊,而今多已逝去,我和庾信一样,暮年诗赋满怀悲怆。
眼看繁华的宫阙街市毁成瓦砾,天崩地陷了,惨痛的浩劫大殃。
注释
途经:路过。
季重:吴质字。子山:庾信字。
朝市:朝廷与市肆。陵谷:高岸、深谷。劫:梵语“劫波”的省略。
创作背景
赏析
“世乱他乡见落梅,野塘晴暖独徘徊。”诗一开头,便点明了“世乱”这样一个大的背景。“见落梅”而人在“他乡”,便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家乡的梅花。南方“他乡”的梅花已落,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梅花恐怕刚刚绽放吧。由此又想到故乡是否依旧,亲人们是否还都平安。然而,这一切却无从得知。此时诗人在这荒凉的野塘之畔独自徘徊。接下来二句“船冲水鸟飞还住,袖拂杨花去却来”虽是写眼前野渡无人、花鸟自得的悠然景色,实际上却通过环境的死寂,侧面地呈现出战乱所造成的百姓流离,人口锐减的现实。“飞还住”、“去却来”又恰恰代表着诗人的悲怨忧虑,表现了“剪不断、理还乱”,挥之不去,拂之还来的烦恼思绪。
“季重旧游多丧逝,子山新赋极悲哀。”这是借用古人的故事,来叙述自己的痛苦境遇。诗人这里以季重、子山自比,说旧游之处许多老友都已死掉了,自己近来所作诗文极尽悲哀。这两句,用典极为贴切、恰当,从大的社会历史背景,到具体的感情脉络,典故与现实都息息相关。因而,不仅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了诗人的思想感情,而且,大大丰富了语言的容量。
最后二句“眼看朝市成陵谷,始信昆明是劫灰,”也是用典。据传,汉武帝开掘昆明池,在池底发现许多黑灰。到东汉明帝时,胡僧竺法兰来中国,说:“世界终尽,劫火洞烧,此灰是也。”这二句是说:我亲身经历了战乱眼看着繁华的都市化为灰烬,夷为荒凉的平地,才相信昆明池底之物确是劫灰,天地确是由成而毁。从“眼看”到“始信”,不仅说明了变迁之大令人难以置信,而且,其中蕴藏着人生如梦的深切悲伤和无力回天的哀诉。有着痛定思痛的彻骨之恨。语虽淡,但情至深。
这首诗在艺术上最大的特点是情感脉络清晰、连贯,节奏性很强,声音韵律与心绪的律动和谐统一。首联是引子,触景生情;颔联主要表达一种情绪,创造出浓郁的悲怆气氛。颈联直切主题,镂刻入骨,鲜明而深沉。尾联写所思所悟,言有尽而味无穷。
寒蝉凄切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都门帐饮无绪,留恋处,兰舟催发。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,千里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。
多情自古伤离别,更那堪,冷落清秋节!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
击鼓其镗,踊跃用兵。土国城漕,我独南行。
从孙子仲,平陈与宋。不我以归,忧心有忡。
爰居爰处?爰丧其马?于以求之?于林之下。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。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
乙丑岁赴试并州,道逢捕雁者云:“今旦获一雁,杀之矣。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,竟自投于地而死。”予因买得之,葬之汾水之上,垒石为识,号曰“雁丘”。同行者多为赋诗,予亦有《雁丘词》。旧所作无宫商,今改定之。
问世间,情为何物,直教生死相许?
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。
欢乐趣,离别苦,就中更有痴儿女。
君应有语: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
横汾路,寂寞当年箫鼓,荒烟依旧平楚。
招魂楚些何嗟及,山鬼暗啼风雨。
天也妒,未信与,莺儿燕子俱黄土。
千秋万古,为留待骚人,狂歌痛饮,来访雁丘处。
燕燕于飞,差池其羽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野。瞻望弗及,泣涕如雨。
燕燕于飞,颉之颃之。之子于归,远于将之。瞻望弗及,伫立以泣。
燕燕于飞,下上其音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南。瞻望弗及,实劳我心。
仲氏任只,其心塞渊。终温且惠,淑慎其身。先君之思,以勖寡人。
喓喓草虫,趯趯阜螽。未见君子,忧心忡忡。亦既见止,亦既觏止,我心则降。
陟彼南山,言采其蕨。未见君子,忧心惙惙。亦既见止,亦既觏止,我心则说。
陟彼南山,言采其薇。未见君子,我心伤悲。亦既见止,亦既觏止,我心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