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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水夫谣

我愿此水作平田,长使水夫不怨天。

出自 [ 唐代 ] 王建《水夫谣》

苦哉生长当驿边,官家使我牵驿船。

真是苦啊生长在这驿站旁边,官府强迫我去拉驿站的行船。
驿边:释站附近。驿,古代政府中的交通站。古代官府传递公文,陆路用马,水路用船,沿途设中间站叫驿站。水驿附近的百姓,按时都要被官府差遣去服役拉纤,生活极为艰苦。使:命令。牵驿船:给驿站的官船拉纤。

辛苦日多乐日少,水宿沙行如海鸟。

辛苦的日子多欢乐的时候少,在船上睡在沙上行像只海鸟。
水宿沙行:夜里睡在船上,白天在沙滩上拉纤。

逆风上水万斛重,前驿迢迢后淼淼。

顶风逆流而上好像有千斤重,前面驿站遥遥后面烟波渺渺。
逆风上水:顶着风逆水而上。万斛重:形容船非常非常重。斛,容量单位,古时十斗为一斛。迢迢:形容水路的遥远。淼淼:渺茫无边的样子。

半夜缘堤雪和雨,受他驱遣还复去。

半夜沿着河堤冒着飞雪夹雨,受到府吏的驱使奔来又走去。
缘堤:沿堤。他:指官家,官府。驱遣:驱使派遣。还复去:回来了又要去。

夜寒衣湿披短蓑,臆穿足裂忍痛何!

夜里寒冷衣服湿我披上短蓑,胸磨破脚冻裂不忍痛又奈何!
蓑:一种简陋的防雨用具,用草或棕制成。臆穿:指胸口被纤绳磨破。臆,胸。穿,破。足裂:双脚被冻裂。忍痛何:这种疼痛怎么能够忍受呢?

到明辛苦无处说,齐声腾踏牵船歌。

到天亮一夜的辛苦无处诉说,只好齐声合步吼起了拉船歌。
到明:到天亮。腾踏:形容许多人齐步走时的样子。歌:高声唱歌,指劳动时为了协调动作高声唱起劳动号子。

一间茅屋何所值,父母之乡去不得。

一间破旧的茅屋能值几个钱,因只是生我的地方离开不得。
何所值:值什么钱?父母之乡:家乡。去:离开。

我愿此水作平田,长使水夫不怨天。

我愿这河水化做平整的良田,永远让拉船人不再嗟地怨天。
作:变作、化作。长: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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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去妇》

翻译

真是苦啊生长在这驿站旁边,官府强迫我去拉驿站的行船。

辛苦的日子多欢乐的时候少,在船上睡在沙上行像只海鸟。

顶风逆流而上好像有千斤重,前面驿站遥遥后面烟波渺渺。

半夜沿着河堤冒着飞雪夹雨,受到府吏的驱使奔来又走去。

夜里寒冷衣服湿我披上短蓑,胸磨破脚冻裂不忍痛又奈何!

到天亮一夜的辛苦无处诉说,只好齐声合步吼起了拉船歌。

一间破旧的茅屋能值几个钱,因只是生我的地方离开不得。

我愿这河水化做平整的良田,永远让拉船人不再嗟地怨天。

注释

驿边:释站附近。驿,古代政府中的交通站。古代官府传递公文,陆路用马,水路用船,沿途设中间站叫驿站。水驿附近的百姓,按时都要被官府差遣去服役拉纤,生活极为艰苦。使:命令。牵驿船:给驿站的官船拉纤。

水宿沙行:夜里睡在船上,白天在沙滩上拉纤。

逆风上水:顶着风逆水而上。万斛重:形容船非常非常重。斛,容量单位,古时十斗为一斛。迢迢:形容水路的遥远。淼淼:渺茫无边的样子。

缘堤:沿堤。他:指官家,官府。驱遣:驱使派遣。还复去:回来了又要去。

蓑:一种简陋的防雨用具,用草或棕制成。臆穿:指胸口被纤绳磨破。臆,胸。穿,破。足裂:双脚被冻裂。忍痛何:这种疼痛怎么能够忍受呢?

到明:到天亮。腾踏:形容许多人齐步走时的样子。歌:高声唱歌,指劳动时为了协调动作高声唱起劳动号子。

何所值:值什么钱?父母之乡:家乡。去:离开。

作:变作、化作。长:永远。

赏析

  这首诗以水边纤夫的生活为描写对象,通过一个纤夫的内心独白,写出了水上服役难以忍受的苦痛,对当时不合理的劳役制度进行了控诉,写得很有层次。

  “苦哉生长当驿边”,诗一开头就以“苦哉”二字总领全篇,定下了全诗感伤的基调。水夫脱口呼出这一声嗟叹,说明他内心的悲苦是难以抑制的。这强烈的感情,紧紧地抓住了读者的心灵。“官家使我牵驿船”,点出了使水夫痛苦的原因。古代官设的交通驿站有水陆两种,住在水边,要为水驿牵船服役。“官家使我”说明水夫拖船是被迫的。这两句是总写生长水边为驿站服役的痛苦心情。紧接着,诗人从“辛苦日多乐日少”至“齐声腾踏牵船歌”,用一大段文字,让水夫具体述说他牵船生活的悲苦。“辛苦日多乐日少,水宿沙行如海鸟”,较前描写进了一步,用了一个比喻。把人比作海鸟,说纤夫的生活象海鸟一样夜宿水船,日行沙上,过着完全非人的生活。然后诗人用细腻的笔触,具体描写纤夫从日到夜、又由夜到明的牵船生活。先写白天牵船的艰难。前一句,顶风一层,逆水一层,船重一层,详述行船条件的困难;行船如此艰难,而前面的驿站又是那样的遥远,水波茫茫无边无际,纤夫的苦难日子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后写黑夜牵船的辛酸。诗人写一个雨雪交加的寒夜,纤夫们披着短蓑,纤绳磨破了胸口,冻裂了双脚,一切辛酸他们都无可奈何地忍受着。一夜劳作,却无丝毫报酬,而是“到明辛苦无处说”,在凶残的官家面前,纤夫能够说什么呢?只好把满腔愤懑积郁在心里,“齐声腾踏牵船歌”,用歌声发泄内心的怨愤不平。

  而纤夫们却没有逃离这苦难的深渊。“一间茅屋何所值,父母之乡去不得”。纤夫的全部财产只有一间茅屋,本不值得留恋,可故乡却又舍不得离开。即使逃离水乡,他们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去。“田家衣食无厚薄,不见县门身即乐!”(《田家行》)没有了水上徭役,还会有陆上的徭役和租赋,田家遭受着官府同样的剥削和压迫。在无可奈何的境况下,纤夫只得把改变困境的希望寄托在这样的幻想中:“我愿此水作平田,长使水夫不怨天。”水变平田当然不现实,即使变了平田,他们也一样遭受官府的压榨欺凌。

  诗对纤夫的心理描写细致而有层次,由嗟叹到哀怨,到愤恨,又到无可奈何,把其内心世界揭示得淋漓尽致。配合水夫思想感情的变化,诗歌不断变换韵脚,使人觉得水夫倾诉的哀愁怨愤是如此之多。由于充分揭示人物心理,水夫形象也具有一定的典型性。诗人写的是一个水夫的自述,反映的却是整个水乡人民的痛苦生活。诗的语言既具有民歌通俗流畅之美,又具有文人作品凝炼精警之风,颇有特色。不用惊人之笔,不遣华美之词,诗人从看似平淡的细细描绘中表现真情,酝酿诗情。看似平淡无奇,实则余味无穷,正如宋王安石所说:“看似寻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却艰辛!”(《题张司业诗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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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作背景

  作者晚年卜居咸阳原上,“终日忧衣食”(《原上新居》),境况十分贫寒。安吏之乱后,唐王朝不仅对外要抵御吐蕃等入侵,对内还要对背叛朝廷的藩镇用兵;军费日绌,加重了对南方人民的剥削和掠夺。作者亲眼目睹人民生活惨状,结合自己经历创作了这首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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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雨亭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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